【双天王】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
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
*双天王
*苦月亮の平行宇宙，if 大家都是好人
*我太难了，真的
特别鸣谢相互用脑洞温暖彼此的阿琦老师，迟来的圣诞礼物，希望您喜欢【可是我真的圈不到您，为什么呢？
按你胃，Merry Christmas!
圣诞钟声将至，HK灯红酒绿的街头也多了点平安祥和的氛围，来去匆匆的行人面上都挂着默契的微笑，相互颔首致意——看啊，新的一年又要来了。一定又是充满希望和欢笑的一年啊。
刘杰辉的手里，也被造型臃肿赛过公仔的圣诞老人塞了一张贺卡，上云：但愿使人有盼望的神，因信将诸般的喜乐平安，充满你们的心，使你们藉着圣灵的能力，大有盼望。
刘杰辉不是基督徒，却和港岛的芸芸众生一般，对这热闹的节日乐见其成。圣诞老人向他祝祷，刘杰辉赶时间，匆匆留下一句 Merry Christmas就抽身离开，手里却一直捏着那张卡片。绕过一个街口，那个红色的影子似乎还在原地。
Vincent气喘吁吁，一路小跑追上了刘杰辉。他们在风中弓起身体，像两头沉默的小熊，一前一后走向警政大楼。Vincent好像在嘀咕着嘲笑刘杰辉怕冷，刘杰辉在冷风的纠缠中闭紧嘴巴，决定不跟Vincent一般见识——HK处于亚热带气候又怎么样，每年冬天的印度还会冻死人呢！
进入警政大楼，刘杰辉那被寒风冻住的脑子差点因为血氧不足当场死机——今年不知道是活动经费超标，还是处长自掏腰包，策划圣诞节庆的同事居然弄来一棵巨型的圣诞树放在大堂内，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，树上挂满了精美装饰，富丽堂皇，气势非凡。Vincent当场没忍住爆了粗口，丢，多发点补贴不好吗，搞这些虚的。
作为新年即将走马上任的新任副处长，刘杰辉计算了一下这棵树的价格，虽然有点肉痛，但是起到了团结同事，增强集体主义精神的作用，也算物有所值——当然如果能多发补贴，这些精神激励能按平方计数。Vincent失望地看着刘杰辉，“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！”他大喊道，“你是不是在想，该怎么说服我接受这棵树？”
刘杰辉哑口无言。是陆明华告诉他今年会给警员惊喜，他真没想到，是这么华而不实的惊喜。
“我……”刘杰辉刚想申明自己对树的事情一无所知，却看到Vincent瞪大眼睛，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刘杰辉疑惑地回过头去，接着被从天而降的一团绿油油的东西糊了一脸。
一群新人警察急匆匆地跑来，看到被糊一脸的居然是未来时的管理副处长，登时吓得脸都白了，几个人面面相觑，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后生咬咬牙，啪地一声脚后跟并拢，行了个漂亮的礼：Sorry sir！
刘杰辉把那丛绿色的，还带着灌木香气的植物从头上揭下来，脸黑的锅底都要尊称一句仁兄。Vincent在他身后，毫不客气地大声嘲笑道：“刘sir，你举着个花环，好似狂野版的自由女神喔！”
行礼的年轻警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刘杰辉眯起了眼睛，“PC78633。” 刘杰辉念出他的警员序号，这个后生在警务处恐怕没有人不认识，“你们在这里喧哗吵闹什么？”
“报告——Sir！” PC78633挺胸抬头，一本正经地做起汇报，“我们收到内务部指令，来帮手装饰大堂。你手里的，”年轻的警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杰辉拿在手里的绿色植物，“是一丛准备挂在圣诞树枝上的槲寄生。”
他也就正经了不出三秒钟，接着现了原型，“Uncle对唔住。”PC78633——另一位未来时警务处副处长的儿子，李家俊，双手合十，像只犯错了的小狗，讨好地望着刘杰辉，“要过节了嘛，我们就兴奋了点……”
刘杰辉冷笑了一声。李家俊其人他了解的很，都说狡兔三窟，李文彬的这个儿子从小挖洞就知道挖四个，鬼精的很。果然李家俊蹬鼻子上脸，小心翼翼地哀求道，“别让李sir知道啊。”
刘杰辉举起那坨槲寄生就要糊他一脸，“想起你爸就知道怕了？”
“Uncle！”李家俊捂着脸往后跳了几下，“Uncle，你被槲寄生砸中了，不要祸害别人啊！”
刘杰辉又好气又好笑，手里拿着个花环显得格外滑稽，“所以呢？”
李家俊背着手，站的离刘杰辉八丈远，好像那里有什么病毒似的。他一本正经地说，“Sir，站在槲寄生下面，一定要接吻的。”
造反了。刘杰辉心想，就算是李文彬亲自来道歉，他也要罚李家俊出去跑圈。Vincent看热闹不嫌事大，赶紧掏出手机，“刘sir，我帮您叫人。”他幸灾乐祸地笑着说，“如果不接吻，会影响来年的姻缘的。”
李家俊眨眨眼睛，刘杰辉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。“阿俊！”李文彬恼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他本来是陪顶头上司和保安局局长出来，看到儿子又在大堂搞事，这位资深警官老当益壮，行动如风，很快就镇压了李家俊的造反行为。陆明华慢慢走过来，看看那棵富丽堂皇的圣诞树，又看看刘杰辉。
“本来是做的机关呀。”李家俊小声说，“明天就是耶诞日，这个花环砸中谁谁就要接吻的。”
刘杰辉一生气，瞪着圆圆的黑眼睛，活像炸起毛来的黑猫警长。这也不怪他生气，老同事的儿子插科打诨，他还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——可全场人几乎都和李家俊一般见识了，连陆明华也是！
“很别致嘛。”陆明华笑了起来。站在陆明华旁边，春风得意的警务处处长曾sir也打趣了刘杰辉一句，“刘sir重规矩的，是吧？”
跟着李家俊兴风作浪的年轻警员开始蠢蠢欲动，虽然事后会被“重规矩”的刘sir整的好惨，但是！还是想知道谁会是那个上手拔老虎胡子的勇士啊！
刘杰辉有种不好的预感，今天这事儿不好打发。
Vincent眼看着刘杰辉的怒气要实体化成一团黑影，赶紧掏出手机，“阿辉我帮你叫人啊。Phoenix行吗？”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刘杰辉目光凶恶，狠狠剜了Vincent一眼。Vincent情不自禁地一哆嗦。如果眼神可以变成刀锋，Vincent估计已经原地去世了。
“玩笑而已嘛。” 陆明华走到刘杰辉身边，伸手拍了拍这位得力下属的肩膀。瞧瞧他那游刃有余的劲儿，刘杰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，收买人心的好事永远都是陆明华来做，最后刘杰辉自己反而落得个没势又没理的尴尬境地。偏偏刘杰辉对陆明华那英俊狡诈的好笑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“好啦刘sir，”陆明华还有脸摆出一副委屈为难的样子，“是我弄来的这棵树，是我没考虑周全，我同你赔礼啊。”
刘杰辉都没来的及说一句完整的话，陆明华就把他一把拉到身前。刘杰辉只来得及看到陆明华那张被放大的，英俊的面容，那股熟悉的气息像无边的海，将刘杰辉罩在网中。陆明华的嘴唇翳动，轻声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清的话，接着像只发了情的公孔雀似的，耀武扬威地亲在了刘杰辉的脸颊上。
“哎……” “哇！” 以李家俊为首的男警官发出了失落的声音，另一波女警官的尖叫却差点震穿了42层高的总部大楼。
从88年入行到如今，刘杰辉自问脸皮厚的像城墙拐角，被陆明华亲过的位置还是火辣辣的，仿佛要烧起来。陆明华的笑容带着隐约的得意。刚才谁也没有看到，他的嘴唇先轻轻蹭过刘杰辉的，才明目张胆地亲在了脸上。刘杰辉那一瞬间的慌乱羞怯只有陆明华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。陆明华把那丛惹事的槲寄生扔给李家俊，朝一班看热闹的警员挥挥手，“看过好戏了，都散了吧！”
吃瓜群众恋恋不舍，一步三回头。
“明天才放假呢，都散了散了！”Vincent老母鸡似的把看热闹的都轰走了。
陆明华倒是十分自在，顺手抽走了刘杰辉捏着的圣诞卡，曾sir陪他走出了警务大楼。
李文彬走到刘杰辉面前，“犬子无状，sorry。”
刘杰辉咬着牙佯装大度，“没事，家俊还小。”
李文彬忧郁地看着他， “刘sir，”他斟酌着开口，“明年就是立法会选举，你们……还是多注意一点吧。”
刘杰辉努力保持面色如常，shit，他的耳朵尖快烫死了。
平安夜的晚上，有家有室的要回家享受family time，无牵无挂的要出门蹦迪寻找真爱。Vincent展示了一下塑料兄弟情，敷衍地邀请刘杰辉去他家过平安夜。刘杰辉斜觑他一眼，“那我带瓶酒？”
别别别千万别。Vincent赶紧狗腿地送走这祖宗。内谁肯定应酬应酬就回去了，我们可不敢占用您的时间。
刘杰辉回到公寓时，门楣上已经插了一段冬青。他推开屋门，烤鸡和蛋糕的香气扑面而来。陆明华站在客厅，朝他张开双手：“Merry Christmas！”
刘杰辉放下文件袋，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大衣，对陆明华的讨好行为视而不见，“不敢当，陆先生。”
陆明华心情好的时候，是很懂得讨人欢心的。刘杰辉不理他，他就自动地贴上去，两只手圈住刘杰辉的身体，下巴抵在刘杰辉肩膀上，像只懒惰的树袋熊，“刘sir，好久不见了啊。”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刘杰辉耳边吹气，“你就没想我吗？”
——年底事务冗杂，而且牵扯到升迁大事，他们确实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在工作场合以外的地方见过面了。
刘杰辉冷笑一声，抬起左手摁在陆明华嘴上——他已经开始不老实地亲吻自己的脖子了！“我们明明下午才见过。”刘杰辉强调道，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你是故意的吗？”
陆明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，“那我能怎么办呢？”他苦恼地说，“有人在我面前威胁要亲你，况且那些人，谁比我有资格亲吻你？”
刘杰辉看起来被他的无聊震惊到了：“你觉得谁敢亲我？”他提高声音，“明明是你故意不给我台阶下！”
陆明华向上指了指， 刘杰辉抬头看去，一棵小小的槲寄生在他头顶上打转。“是耶稣不给你台阶下。”陆明华喑哑的声音缓缓流动在空气中，“阿Sean，你不能拒绝主，你也不能拒绝我。”
刘杰辉配合地转过身——他怎么可能拒绝陆明华呢。陆明华搂紧他的身体，蹭了蹭刘杰辉的鼻尖，开始不安分地索吻。唇齿相交的那一瞬间，繁琐的工作，复杂的人事，活在世上的压力与烦恼，还有那点怨怼，通通烟消云散。只剩下相拥的那个人，和满腔柔软的爱意。如果世界末日来临，只剩最后1分钟，也要与他吻到死。
刘杰辉被这个绵长的亲吻弄的有点腿软，陆明华捞住他的身体，两个人一起倒进柔软的沙发里。
刘杰辉的眼睛湿漉漉的，或许是因为吻的太动情。陆明华压在他身上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。
“我说，You own me a gift.” 陆明华的手指挑开了刘杰辉衬衣的第一枚扣子，“你为我准备了什么？”
——众目睽睽之下，那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密语。
刘杰辉是个很不会说情话的人。他偏过头躲避陆明华的炽热目光，那张红色的圣诞卡被丢在茶几上。
“我的礼物？”陆明华可没打算放过刘杰辉，他挑起刘杰辉的下巴，强迫刘杰辉与自己对视。刘杰辉的耳朵尖烫的要炸开了。这副纯情又强作正经的样子，是陆明华最喜欢的模样。
“只有……只有我。”刘杰辉知道陆明华想听这个，可是说出口，真的很困难。
陆明华却比刘杰辉想象中的举动要温柔许多。他破天荒地没有继续逗弄刘杰辉，而是低下头，更紧密，也更深情地抱紧了怀中的爱人。
“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.”
刘杰辉猛地睁开眼睛。
他盯着雪白的天花板，疑惑了一阵子，才意识到头天晚上是醉酒之后，直接昏睡在了沙发里。茶几上扔着一张鲜红的圣诞贺卡。“藉着圣灵的能力，大有盼望。” 果然是大有盼望。
刘杰辉上一次同陆明华一起过圣诞节，大概要追溯到将近15年前，那时候他们还年轻，感情也浓烈，多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也可以不假思索地说出口。
分开了这样久，竟然还会做这样荒唐的梦。但却是个极美的梦。
刘杰辉从宿醉的头痛中挣扎着起身。他的领带皱皱巴巴的，像一条蜕了皮冬眠的蛇。刘杰辉揉揉脸，看到茶几上还扔着另一个信封，那是新年酒会的邀请函。
而在那个酒会上，他将再次见到陆明华。
The End.
苦月亮系列我终于写完第一个the end 了！！！我满足了！！！
刘杰辉的愿望是：和李文彬保持好的合作关系，李家俊不要闲的没事总是怼他，和陆明华一直在一起。
当然是一个都没实现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