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天王】【陆刘】苦月亮 / Bitter Moon (2)

*cp:陆明华X刘杰辉

*Warning: 前女友Phoenix提及!!!


传送门:苦月亮 /Bitter Moon (1)


2. Frog who wanted to be a true frog


躲过晚高峰,刘杰辉一头扎进马路边的711,买了盒XO面当晚餐充饥。


街上的音像店品位一致地放着皇后大道东,空即是色色即是空。刘杰辉被人推着涉过宽阔马路,十字路口人潮汹涌,来去匆匆。大楼上的霓虹灯牌挣扎着闪烁几下,终于亮起,HK的繁华夜晚总算姗姗来迟。


水产店门口放着热带鱼缸招徕客人。Phoenix抱怨过几次,家里除了刘杰辉,就没有其他会喘气的活物,若是赶上刘杰辉困的死气沉沉,就好像整个屋子都是死的。鱼缸里有几条呆呆愣愣的孔雀飘在原地,懒到极致,水流动了它们才动。“这种鱼很能生的。”店主热情介绍道,“一次能生一大窝。”


那很符合Phoenix的要求。


店主细心,帮刘杰辉按照公母配对挑了几尾鱼,“专门捡怀了孕的母鱼。”


刘杰辉笑了笑,他和Phoenix都是忙人,谁知养不养得活。加入警队3年半,刘杰辉顺利完成了见习督察的考核,甫一升职督察,工作量突然多的惊人。Phoenix嘲笑他过于老实,刘杰辉向来也不是牙尖嘴利的人设,更何况女友Phoenix是传媒出身,不如早早缴械投降来的聪明。


穿过几个路口,刘杰辉抄近路,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。只有一盏老旧的街灯挂在墙上,摇摇欲坠,发出的光芒都透着一种虚弱感。巷子狭窄,最多容下两个人并肩行走。刘杰辉一向不喜欢在很黑的地方走路,便加快了步伐。


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,有个人影跌跌撞撞闯进了巷子里。刘杰辉督察的直觉告诉他,这一定有问题。他侧过身体,背贴住砖墙,右手向后伸正好能握住外墙的水管线路。刘杰辉把身体重心放低,他警惕地盯着那个迎面冲来的嫌疑犯。灯影昏昏,暗巷中只得两个对峙的人影,世界仿佛都在摇晃。


那个人跑近了——一双明亮的眼睛藏在兜帽下面。刘杰辉被那双眼睛慑住,再接着就失了先机,被那个人猛地推在墙上,对方甚至还贴心地用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。暗巷中的逃亡者警惕地观察着四周,双臂紧紧压制着身下的年轻警官,手指摁在警官的嘴巴,防止他发出声音。


但刘杰辉根本说不出话来。他从未想过,三年未见陆明华,竟然会是这样的机缘令他们重逢。陆明华黑了些,面上添了风霜之色,比起做教官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锋利了很多,机警的像藏在夜幕里的孤狼。陆明华轻声说,sorry,接着贴住刘杰辉的身体,他们靠的那么近,额头对额头,眼眸对眼眸。陆明华的呼吸声很粗重,吐息扑在刘杰辉面上,刘杰辉的心跳声似乎更重,他不敢直视陆明华的眼睛,偏移一点点视线,就看到巷子口徘徊着几个打手,手里提着球棍一类的武器,正狐疑地盯着巷子里。


陆明华的目光似乎也在往那边看。刘杰辉突然明白,在旁人眼里,他们的姿势其实是暧昧旖旎的。那几个打手似乎商量着往巷子里走,陆明华的身体绷紧了,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。刘杰辉徒然生出一股勇气。他伸出双手,无限温柔地捧住陆明华的脸,很决绝,很孤勇,毫不犹豫地亲吻了陆明华。刘杰辉不敢睁开眼睛。他害怕陆明华寒潭一样的眼眸,那样冷淡的火,靠近了就会被灼伤。陆明华也没有推开他,反而放松下来,像个温柔的情人,嘴唇迎上去,手指拂过刘杰辉的眉关,插进他的头发里。


那几个打手好像停下了步子,“一对死基佬。” 刘杰辉远远听到打手们的对话。直到巷子恢复安静,他才喘着粗气,脱力一样靠在墙上,像一条失落在陆地,濒死的鱼。陆明华的嘴唇很快地离开,在刘杰辉的脸颊边轻轻蹭过——他们也只有嘴唇浅浅的触碰,那几乎不能算作一个吻。


陆明华靠在墙边,点燃了一支烟。刘杰辉明白,他大约只能停留一支烟的时间。陆明华抽着烟,淡淡开口说,“恭喜,升IP了。” 刘杰辉侧过头看他,昏昏灯影下,陆明华很少袒露在人前的厌倦和疲累一览无余。“Philip.” 他生涩的开口,仍在犹豫直呼名字是否过于亲切,“好久没见。”


陆明华大概在做搜证的工作,穿着夹克衫和牛仔裤,前额落下几缕碎发,有几分风流浪子的味道。他的目光落在刘杰辉手里的袋子上,“热带鱼?”


刘杰辉讷讷,“是,女友要的。”


陆明华挑起眉毛,戏谑的眼神逡巡在刘杰辉嘴唇附近。刘杰辉有些面红,“不好意思,冒犯你。”


“非常时期,非常方法嘛。”陆明华也笑了。碍于保密措施,刘杰辉没有权限问陆明华的工作,问他有无辛苦,危险与否,又显得太亲密了些。一时之间,竟不知开口说什么。陆明华则沉默地抽着烟,好像那支烟才是世上最宝贵,最重要的东西。


好似过了很久,陆明华在墙上摁灭了烟头。他转身看一看刘杰辉,突兀地问了一句,“还记不记得念书那阵,我带你偷跑出来压马路?”


怎么会不记得呢?


春天的夜晚,陆明华站在高墙下朝他伸出手。那似乎给了刘杰辉无限的勇气,无论墙下是凋落的花瓣,还是滚烫的岩浆,他都敢向下跳。


陆明华嗤笑了一声,好像自己也觉得问了个蠢问题。那样深深一眼,刘杰辉想,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。


陆明华说,“阿Sean,不要再试图去挑战规则,哪怕是逃走也不行。”


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暗巷,昏黄的灯光下,陆明华的背影竟然有点苍白的味道。刘杰辉站在原地,仿佛要把他走出的每一步,都深深记在脑子里。



“我渴了。”Phoenix从刘杰辉胸口撑起身体,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愉快激烈的情事。床单滑下来,露出她曼妙身形。她赤着脚踏上冰冷地面,一路走到冰箱旁边,拿出一支水。刘杰辉欣赏着她美丽的曲线,像欣赏一件艺术品。


“你在干什么?” Phoenix拿着玻璃杯走回卧室门口,看到刘杰辉也撑起身体,并点燃了放在床头的女士烟。“你不是讨厌我做完之后抽烟的吗?”Phoenix戏谑地望着刘杰辉。


“偶尔也想试一下啦。”刘杰辉耸耸肩。他之前不抽烟,现在也只是学着Phoenix的样子,含一口烟在唇边,好像在寻找某种感觉一样。热带鱼的尾巴被鱼缸折射,五彩斑斓。Phoenix笑了,她放下水杯,足尖点地,走路轻似猫,“Boy,你想要长大了吗?”


她重新回到刘杰辉的身边,拂去那淡淡烟雾,艳丽面庞近在眼前,“那我更希望,下次约会我们可以好好看一场恐怖片。”


刘杰辉怕鬼又怕黑,不是个好的约会对象。


“Sorry,我会改的。”刘杰辉的眼神迷茫又无辜,隔着烟雾他仔细观察着Phoenix的脸,他努力记住,这是菲妮的眼睛,这是菲妮的鼻子,这是菲妮的嘴巴。“我都会改。”


Phoenix包容地笑了,她把烟从刘杰辉嘴边拿开,自己深吸一口,然后又轻轻亲吻刘杰辉的嘴角。“不需要你改呀。”她温柔地说,“你只要别总是对着人家放电就好了。你总是在放电,自己不知道吗?”


刘杰辉轻轻抱住她,在Phoenix看不到的地方,苦涩地笑了一下。


——CIB协助NB起获一桩case,但是埋在帮派里的暗桩只回来了一个,是小队指挥官陆明华。


陆明华对他说,不要试图挑战规则。


刘杰辉不愿意去想,也不愿知道陆明华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去领取了荣誉奖章。CIB已经有传言,卧底是被暴露的。人总要做出选择。



“阿辉!”同事拎着两支冰水回来,分了一支给坐在路边,被晒的没精打采的刘杰辉。刘杰辉接过冰水贴在脸上,有气无力地问,“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?”


“不知啊。”同事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水,却冒出更多汗水,看着更狼狈了。RCU今日接警,说中环发现有小团体火并云云,刘杰辉带着队伍奔赴现场,破门进去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O记准备收网吊大鱼,反而被他们给耽误了。


刘杰辉还在朝着SIP努力,这样一折腾,不吃处分都是好事。


刘杰辉和同事像一群呆鹅,蹲在路边,等着O记来问话。远远看到O记三合会调查科主管李文彬下车,MB.Li出了名的是个狠人,远远一个眼刀甩过来,刘杰辉和同事联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,就更委顿了。


“李sir出了名的小气啊。”同事哭丧着脸,“不知道要怎么弄我们呢。”


“李sir没这么刻薄啦。”刘杰辉说。


李文彬警司经验老到,品格正直,唯独严肃了些,被人编排进八卦里,就成了小器。


“反正咱们上面的不是人。”同事忧郁地叹了口气。“李sir虽然铁面一样,三合会调查科的人过的可都滋润,我们RCU的可好,”同事比着脖子划了一道,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,“才不管我们的死活,只要他的report好看就得。”


专门负责撰写report的刘杰辉表示心有戚戚。


“啊对了,我出门的时候,看到你桌上的杂志没收。”刘杰辉善良地提醒了同事一句,能摊在桌上的,除了三俗画册,大概也没有其他东西了。同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“要死一起死!”同事张牙舞爪,刘杰辉一边笑,一边伸出手抵住同事的下巴,防止对方像只犬科动物一样蹭上来。


“你们还有心思讲笑?!”李文彬冷冰冰的声音炸雷一样爆炸在他们头顶。


一圈RCU的同事瞬间条件反射一样站的比棍子都直。


李文彬严厉地在几位年轻警官面前走过,一颗汗水顺着刘杰辉的鼻子滑下来,可他站的笔直,又伸不出手去抹掉,脸上的表情就憋屈的十分精彩。在场没有人的警衔高过李文彬,看来一顿收拾是免不了了。


“李sir。”另一位年轻警司走过来。李文彬的表情略略放松,转过身去招呼那个警司,“陆sir。”


“O记刚调过去的主管,陆sir陆明华,88年拿银鸡头那个!好威啊!”同事一脸兴奋地凑到刘杰辉旁边咬耳朵。


刘杰辉只是愣愣地点点头。他站在原地,看着陆明华走到李文彬身边,李文彬黑铁一样的面皮居然也露的出微笑。他们交谈了一会儿,陆明华探出头,打量了一下闯祸的RCU小警官,笑着拍拍李文彬的肩膀,自己走了过来。


“陆sir!”同事看来是陆明华的迷弟,行礼问好的声音都比平时响亮一些。


陆明华笑着点点头,接着他看向刘杰辉。


刘杰辉有些气闷。陆明华有些刻意地站在他面前,目光笑意盈盈,似乎就等着他开口问好。“……陆sir。”刘杰辉低声说。


陆明华没有答他,只是伸出手,抹去了刘杰辉脸上的一道灰。


“你们都辛苦了。”陆明华说,“今天属于部门间联动,我们之前没有跟RCU打好招呼,是我们的疏忽。”


李文彬不情不愿地点点头,让MB Li认个错也挺不容易的。


“回去吧。”陆明华做了个请他们离开的手势。同事快乐地蹭到刘杰辉身边,“陆sir真是胸襟宽广。”


“是啊。” 刘杰辉有些出神地望着阳光下陆明华的背影,“Philip Luk前途无量。”



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,晚间下班时分,偏偏凑巧下起雨来。刘杰辉难得贯彻了上司的奉献精神,加班加到没班加,雨势也没有减小的意思。他索性坐在大堂里,望着密密的雨帘愣神。世上的痴男怨女合久必分,上周他终于和Phoenix结束了这段筋疲力尽的恋爱,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。


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同时飘过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烟味。刘杰辉有些倦怠,连人情都懒的做,对方走到他身边却停住了。“阿Sean?”


刘杰辉抬起头,陆明华的影子落在他身上。“陆sir!”


陆明华赶紧把准备蹦起来行礼的刘杰辉摁住,“没人啊,叫Philip就好。”


O记驻守在港岛总区。在警政大楼见到这位新来的长官,好像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事。陆明华在刘杰辉身边坐下。绵绵雨声里,空气似乎都变的粘稠起来。“多谢你。”陆明华突然开口说,刘杰辉疑惑地看着他。


“上次的事。”陆明华指指嘴巴。那起码得过去两年了啊。在陆明华戏谑的目光里,刘杰辉很丢脸地面红了,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

哪有人隔了足足两年,还专程跑来道谢的啊。


陆明华忍俊不禁,“你没怎么变。”


可你变了很多。刘杰辉默默地想。几年过去,他更加看不出陆明华心里在想什么了。


“怎么不回家?”陆明华问。


“孤家寡人,无家可归了。”刘杰辉尴尬地笑一笑,“等雨小些,找个Motel也就得了。”


和Phoenix分完手,忙的连家都没有时间搬。


陆明华挑起眉毛。“还是买热带鱼那个?”


刘杰辉不明白他为什么记两年前的事情能记这么清楚,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

陆明华了然地点头,却没有走的意思,反而掏出一盒烟,拿出一支点燃。


“你可以去我那里。”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,刘杰辉瞪大眼睛,却看到陆明华一脸认真的神色,“我家可以借你暂住的。”


然后他伸出手,拍了拍可爱后辈的肩膀,“都会过去的,不要有压力。”


陆明华一脸关切的样子让刘杰辉觉得有点好笑。刘杰辉和Phoenix纯属和平分手,除了继续睡在一张床上略显尴尬,其他都没什么。但是陆明华显然误会了,大概觉得刘杰辉就属于那种用情至深的type。


“走吧。”陆明华站起身,顺势把刘杰辉拉起来。“不过我也没有带伞,跑快一些吧。”他笑起来眼角弯弯,刘杰辉根本无法拒绝他。


他们脱下西装顶在头上,冲进密密的雨帘。陆明华回过头,雨水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,车流汹涌,霓虹灯影都糊涂的夜晚,世界好似又震荡起来,陆明华的目光却格外清明,他像个磁极,让刘杰辉不得不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后。


面对大雨时,西装外套显然是不够用的。两个人好不容易折腾到陆明华的公寓,基本也离湿透不远了。陆明华的住处是个6层的公寓,有些年头了,走廊里的灯泡没几个是好用的。陆明华自然地握住刘杰辉的手,“我带你上去。”


他真的很细心,还记得刘杰辉怕鬼又怕黑。


陆明华的手掌温暖干燥,像他的人一样可靠。“我已经治好夜盲了。”刘杰辉小声说。他不知道陆明华有没有听见,但对方一直没有松开手。


初秋的雨来的紧急,也十分刺骨。刘杰辉被陆明华推进浴室里,等他赤条条站在镜子前,毛孔被带有陆明华味道的蒸汽填满,刘杰辉才意识到,他好像越界了。他毫无意识地闯进了陆明华的领地,一时间束手束脚,局促极了。胡乱洗过澡,刘杰辉走到客厅,他的头发还在滴水。陆明华把他拉过来,又熟稔地拿过一条毛巾帮他擦去头发上的水珠。


刘杰辉茫然地抬起头,像一只无害的小兽。那副天真脆弱的神情,不觉与两年前灯影下那个一脸绝望的青年重合。陆明华还记得那个吻的味道,是绝望又苦涩的。


“Philip。”刘杰辉喃喃开口,“你其实是知道的吧。”


陆明华叹了口气,蹲下身子,专注地望着刘杰辉。刘杰辉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。他在陆明华面前,总是像个孩子。


陆明华说,阿Sean。


这是我的领域。


我邀请你进来了。


窗外的雨声更大了。


TBC.


所以我是出于什么心态,在这种情况下写这种文的呢……


_(:з」∠)_教科书一样的OOC,我累了,打滚找人玩155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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